走进武陵山区,翻开酉阳土家苗汉人民厚重的历史,酉水河便依稀从远古走来,展露出她悠久灿烂的历史文明和蓬勃发展的新气象。其中,镶嵌在酉水河上的江西湾如璀璨明珠,在岁月长河中光芒四射。
俯瞰江西湾
酉水河位于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东部,时而迂回曲折,水绕山间,山矗水中,如少女般多情温柔;时而沉浸峡谷,深邃恬静,暗泛碧波,给人以神秘;时而破壁而出,直下险滩,飞瀑泻玉,给人以激情。
因蓄水发电,水位提升,江西湾水域扩大,成了湖泊。一汪碧水如偌大的镜子映照着蓝天黛山,银光闪闪,微皱涟漪,变换着色彩,尽显恢宏和魅力。转过小弯,老寨场逶迤而下,山梁伸进湖中,仿佛石龙过江,把内外一体的江面隔成两个数千米大的开阔明堂。
顺河前行,对面山坡柚桔成行,绿树泛光,预示着秋来硕果累累,收入满仓;不时闪过的民居楼房,白墙黑瓦,整洁亮丽;车边山上,油茶吐蕊,拔节旺长,似乎在告诉我们,江西村的产业道路正越走越宽、越走越畅。
绳山溪
进入弯里,过了绳山溪,盘旋而上百余米,便来到第三批国家级传统村落——下拉寨。
下拉寨是个神奇的少数民族村寨,后山巍峨而来,形如虎踞,两侧溪水长流,飞瀑悬练,四面群山拱围,大树参天,前台横山为案,朝山绵延。卯榫结构的土家木屋沿山坡错落有致排列,层叠往上。四通八达的青石板铺就的入户道路,在形如瑞兽灵物的红石林中穿行,通向各家各户的宽阔院坝、平整阶沿。置身其间,环顾四周,后面八面山奔腾而来,过了猛虎溪、岩坎脚、桂花街,安详和悦地坦露出巨大的斜面丹霞岩体,村寨就建在这红石上,与朱红为伴,与自然融合,以案为屏、得山有朝。
出了村寨,沿左侧山坡下行数十米,过了露营地,便进入绳山溪。这里山风习习,清流激湍,溪水在山谷间冲击,溅起朵朵晶莹剔透的浪花,把一尘不染的红岩石涤荡出或大或小、或深或浅,或连着或隔着、或规则或不规则的石臼。
站在酉水河边,凭栏望去,近处鲜花烂漫,远处座座青山,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坦然。休息片刻,口溢茶香,夕阳西挂,染红了天际和湖面大山,让你不由惊叹:“近水楼台先得月,向阳花木早逢春。”
下拉寨
酉水是折叠的迷宫,江西湾就在这迷宫深处。
打开地图,酉水河像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,茎入沅水,根植长江;各支流参差错落,把渝、鄂、湘、黔武陵地区州县串联在一起,一支深入酉酬,在江西湾迂回婉转,造就了江西湾地理上从川东到乌江经陆路达酉水去江汉的交通枢纽。
2002年,里耶古井出土了秦简。上书:临沅到迁陵九百一十里;涪陵来以贾监。临沅即现在的湖南常德,迁陵就是现在的湖南保靖。这说明:早在秦汉以前,川东地区从长江入乌江,再经乌江取陆路到酉水出常德和江汉平原的交通大动脉就已形成。《水经注》云:“武陵有五溪,谓雄溪、樠溪、无溪、酉溪、辰溪是其一焉。”酉溪即酉水,据史书记载,秦国灭巴国以后,巴子五氏流散到酉、辰、巫、武、沅五溪地区,成为土家先民。可见,酉水就是土家人的发祥地和摇篮。
在交通以水运为主的数百年间,酉酬作为水陆交通的重要节点,成为富庶繁华之地,有了武陵山区独一无二的江西老街、荆花第、老寨场;有了因为江西客商大量聚集的江西湾;形成了以山岗水河为据,下控沅江,上制百户司,左襟鄂湘,右牵渝黔的军事堡垒下拉寨特色民居;共建了传播文明、感念故土、留住乡愁的禹王宫、南华宫、帝主宫、万寿宫,成为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中心。
开放包容,碰撞出思想火花,兼收并蓄,积淀出先进文化。江西湾人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,拓宽视野,活跃思维,形成了勤劳勇敢、开拓进取、坚韧不拔的性格和丰富的饮食文化。
江西湾气候炎热,日照时间长,为消暑和缓解疲劳,江西湾人用茶油煎炒茶叶,再掺入花生、炸洋芋片等,放盐水煮,点上佐料,开发出制作简单、解暑解渴的油茶汤。当地多雨,气候湿热,食物容易变质发霉,江西湾人便把辣椒掏空加米粉填充,把白菜、豇豆等蔬菜煮熟后贮藏在密闭的坛子里,腌制出微酸可口的食物。
葫芦潭
江西湾人作为“客家人”,但从不把自己当“老表”,而是主动融入当地的土家族苗族,与大家同起同落同劳动,用音乐表达喜怒哀乐,创造了许多富有民族特色、地方特色的兼容文化。为提高劳动效率、缓解疲劳,江西湾人把加油鼓劲、统一步调的口令编成了节奏明快、铿锵有力的抬工号子、船工号子、拗岩号子;为庆祝丰收、祭祀先人,每逢传统节日、婚丧嫁娶或其他重大活动,大家就会跳起展现土家先民劳作、生活、狩猎、作战等场景的摆手舞;遇上农闲或节庆喜事,就会用竹编扎好花架,糊上皮纸,表演花灯;劳作间隙,茶余饭后,兴致一起,就随手摘一片树叶,衔在口中,悠扬的木叶情歌便随风在江西湾飘荡。
往事犹可追,未来更美好。近年来,着眼市场需求,江西村发挥地理优势,调整产业结构,新培植柚子2100亩、柑橘700亩;加快基础设施建设,新修村组道路23公里;成功申报国家级传统村落,对古村古寨进行修缮保护。如今,江西村正按照产业兴旺、生态宜居、乡风文明、治理有效、生活富裕的总要求,以农文旅融合为抓手,点上突破、面上带动,把江西村建设得越来越美,越来越靓。江西村的绿水青山正变成金山银山,村民的生活将会更加幸福美满。
作者:张超
坐标:酉酬镇江西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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